白天带来黑夜,
夏林迎接冬雪,
湖泽呼唤枯竭,
苍穹沦为大地。
自此,
争战者刀刃必断,
为寇者生命了结,
力强者终失其义,
睿智者叹息不止。
"懂了吗?"阿瑞亚问一旁的妖精仆从。妖精眨了几下有着浓密睫毛的双眼,摇摇头。旁边一声轻笑,亚希林一边忍耐阿瑞亚繁琐的治疗,一边问:"什么时候会到来呢?"
"小孩,你问我也没用。首先,得有人把'王'唤醒,再者——""嗷!你轻点!"亚希林脸都扭曲了。阿瑞亚并没减轻力道,手上的刀子一下下割去伤口上乌黑的肉:"你安分点,马上就完了,瞧瞧,毒已经渗透进附近的皮肉了……""得,得。等你弄完,这条手只剩骨头了。"亚希林苦笑道。
阿瑞亚顺手给他一个暴栗,皱眉察看伤口。伤口中央露出一小片泛着青光的牙齿碎片。亚希林突然抖了下:"怪不得……"阿瑞亚像一位胜利者一样用小刀将它挑出,又用大量的药水冲洗伤口。许久,亚希林终于求之不得地挥舞着包扎好的手臂逃离阿瑞亚。
"亚希林可不会听我的话,他铁定会和依瑞瓦拉一起挥刀弄剑……"阿瑞亚朝妖精待丛抱怨道。"可我觉得那位大人十分率性呢……"妖精待丛整理着桌上的瓶瓶罐罐。"啍,他不小了,都三百多岁了……亚希林他们那帮小孩总是叫我操心。"阿瑞亚舒展着又酸又痛的胳膊。
"我听到了!"
阿瑞亚被吓了一跳,门框旁伸进一个脑袋——是亚希林。
"又怎么了?"
"没啥大事,忽然想起好久没见弗格拉了,你如果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?"亚希林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"我……好吧……"阿瑞亚无奈地揉揉有些昏沉的头。
他们从楼阁下来,斑斓的小花紧贴地面,仰着头,像一丛丛彩色的眼睛。远外的树林还留有几缕淡白的残雾,萦绕在金黄色的落叶上,但那些树仍郁郁葱葱。"好了,有什么快说。"阿瑞亚早就注意到亚希林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"不是……"亚希林摇摇头。他有很多疑问,但不能说出口。他已经不再是小孩了。棕色森林的人有许多奇怪的禁忌,比如不能过度谈论死去的同伴,不能追问棕色森林的历史。而这些禁忌,都是棕色森林的执掌者——阿瑞亚与艾玟伽立下的——他们是棕色森林所有诸侯的老师,也是最年长者。
"说吧,哪怕是禁忌……"阿瑞亚看出了亚希林的顾虑。在森林中,很少有人能陪他讲话。大概是因为他地位和高深的学问,导致大家对他"敬而远之"。而和他地位相同的艾玟伽则忙得不见人影,鲜有空闲。于是,除了几个莾撞的"毛头小子",他基本都是孤身一人。
亚希林笑着问他:"你多少岁了?"
"哈哈……小子,当森林里最老的那一颗树还是种子时我就在这啦!当时,艾伽思特的人都在,我们整天活蹦乱跳,像一群醉酒的松鼠……"
"很遥远的时代哪!我真想亲眼看看诗歌中的'年轻的世界'。"
"那是我们瞎编的……不过有真有假。确实,那时的日子叫我常常怀念。"
阿瑞亚比亚希林高一点,当亚希林看他时,像一只怜俐的云雀淘气地偏着头。
"又怎么了?"
"嗯。每次我见你的时候,就会有一种感觉,和看到艾玟伽的感受不同……艾玟伽其实侹好的,但——"亚希林声音降下来,"最近一段时间,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,就好比你看到一棵大树,外表鲜活青壮,可走近它时,你就发现它的芯腐烂了。这让人感到很危险……"
阿瑞亚轻轻把手放在他肩上:"那我呢?"
"你?我只是凭感觉……你好像经常发呆……像在回忆一个梦。"亚希林不确定地回答。
阿瑞亚他们无声地走在林叶织就的甬道下,在阳光的映射下,柔软轻薄的树叶仿佛用翡翠和黄水晶裁就。凉风掀起叶片的声浪,树枝盈盈曼舞。
"她不许我们提起艾伽思特,她也不想面对我……"阿瑞亚摇动左手,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。
"艾伽斯特是个很模糊的存在。对我来说,是个真切、美丽的梦,可惜梦醒了;对你们中的某些人,艾伽思特代表家园、朋友。但对艾玟伽而言,它是一个网,她自愿被网束缚,越来越窒息,越来越痛苦……但她不肯走出来,她不能失去艾伽思特……"
"我不怎么理解,但我觉得我们都没办法帮她——"
阿瑞亚微微颔首:"你不必搞清楚。也许理解艾伽思特是所有人的工作,但从某种意义上说,你比大部分人都更能理解它。"
"你是指——格伦迪诺?"亚希林沉默了。
"你们从未分开过。"阿瑞亚用指关节轻敲他的脑门。
亚希林摇摇头:"我知道他爱我,他想让我活下去……"
"而且,还是没有痛恨、没有绝望……"
"他是我哥哥!"亚希林略显自豪地打断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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